忏悔录 | 引子

忏悔录 | 引子

目前至少有几位举世公认的人物写过忏悔录,他们分别是奥古斯都,让-雅克·卢梭和托尔斯泰,第一位是公元400年的古罗马帝国时期天主教思想家、主教,开始写于公元394年,时年40岁,结束于400年;第二位是18世界法国大革命思想先驱,死后葬在巴黎先贤祠,动笔于1776年,那年54岁,4年后写完;最后一位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巨人、思想家,1879年开始写,那一年51岁,前前后后花了3年时间。写忏悔录的托氏生前拥有几千亩地庄园,一生从事写作,风流成性,任性而固执,在82岁的高龄,愤然离家出走,在暴雪中死在与家里有段距离的阿斯塔波沃车站火车站。因为大文豪的死,车站成了当地的风景胜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冒着西伯利亚的寒冷前去瞻仰一个灵魂的最后倔强。


奥古斯都的智慧和对天主的赞美举世皆知,让-雅克·卢梭将自己与华伦夫人的风流往事,一丝不乱的在忏悔录里和盘托出,令人震惊,一时间声名狼藉,托尔斯泰在遭受精神上的空虚和无所依靠之后,最终皈依基督,凡人肉身在生命将尽的时刻皈依上帝,这三部忏悔录成为人类思想史上不可逾越的丰碑,影响了不知道多少卑微和伟大的灵魂。显而易见,在忏悔录领域,我如果着手写的话,无论如何也无法达成以上任何一位的成就,也无法让人们从中获取什么有益的营养,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并且不可避免的会有被人诟病与名著碰瓷。可惜的是,这三本举世闻名的忏悔录,我一本也没有读过,但是,这好像也并不妨碍我试图着手的这场令人痛彻心扉的忏悔。


想法从脑海里刚蹦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寂静如尘的我有什么可忏悔的?一不是达官,二不是贵人,三不是什么行业领军人物,纵观过往历史,距离十恶不赦的坏蛋依然遥不可及,生活中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工作上兢兢业业,感情上专心致志,性格上温柔腼腆,但是又含有显著的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生性愚钝,又爱慕金钱,人云亦云,毫无主见,有贼心没贼胆的特性,所有家产加起来二两不到,两袖清风,我这样还需要忏悔么?忏悔给谁看?向谁忏悔?忏悔了有什么用?难道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恶俗拿出来消遣一番么?呃,我显然不屑于回答这样没有深度的问题,强行回答难免有自问自答的夺人眼球之嫌。

只是这场忏悔将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部,一是因为忏悔的的人与他们完全不同,因为这是来自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忏悔,谁要是说想在微不足道的浪荡人身上试图学习什么伟大而智慧的道理,那估计是对学习的最大误解。二是题材和组织形式孑然不同,网络媒体的形式,而不是手写,并且未必有严格的时间先后顺序。三是内容上的不同,已知的忏悔录无不是弘扬真善美,打击假恶丑,但是这个尚未成型的忏悔录涉及的任何事情大多是只能介于两者之间,看起来可能既不是十足的真善美,也不是典型的假恶丑,但是要说都不靠吧,也像是一种自欺欺人,其实都是生活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论是深度和广度,都不足以与以上三部同日而语,如果说他们是高山,那么这里就是小疙瘩,甚至连疙瘩都算,就是一个洼瘪窝子,放在哪里都是碍事绊脚的存在。


众所周知,目前为止我仍然一事无成,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既然是个问题,那么反思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难道有问题还不应该反思么?反思势必会涉及到后悔吧?不管大小多少。后悔了,那是不是伤害到谁了?是自己,也可能是他人,也可能是非生命体。既然伤害到了人,不应该忏悔么?如果说生命的目标是为了获得,那么一事无成的我,显然最适合忏悔了,如果再不及时忏悔,估计连忏悔的机会和想法也被时间洗劫而空。趁这个想法消失之前,隆重的忏悔一番,就显得尤为迫切。


说到这里,我想阅读这篇文字的人,大约是了解到这忏悔录的初衷了吧。因为自始至终没有小人物写忏悔录,作为芸芸众生一员,时光旅行者之一,自诩为生活体验师的我,不妨就写写,到目前来看,我能经历的大略已经历,没有经历的,想必短期内也不可能再来,总体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情。虽然网络世界四通八达,但是事关我本人的任何事件,不管大小,连新闻,网络上都没有任何有意思的消息,社交媒体除了必要的应用之外,其他更是丝毫不沾。所以,写起来或者说忏悔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大的风波,更不会造成把众人带坏,让本就世风日下的情况有雪上加霜的嫌疑。


当然,忏悔不是骂骂咧咧,不是赌咒发誓,也不是永远与痛哭流涕紧密相连,但是势必要将曾经做过的那些道德败坏,品行恶劣的行为毫无保留的一一说出,也并非易事。虽然没有号啕大哭的,痛彻心扉的声音,但是到底还是应该有几声后悔的眼泪吧,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必须连成串才能晶莹剔透,不过若那天风沙过大的话,可能还得预留几滴在眼角,似掉未掉,方才能扣人心弦,动人心魄。不然,连个忏悔的样子都不像,那肯定是要极力避免的。


不过,在进行痛彻心扉的忏悔时,必然会涉及到过往的人和事,事好说,但是牵连的一些活生生的人,可能需要综合考虑,因为有的已经不在人世,有的还生龙活虎,有的已长大成人,有的远嫁他乡,有的虽然还活着,但是也只能在朋友圈相互问候了。按照我的脾性,涉及我本人的胆怯和不堪,我尚能够秉持公正的和盘托出,但是若不幸涉及到他人,众所周知,她/他们是我成长史上的领路人,但是也并非万无一失的完人,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荒谬之处,在或可能谈及的事件和人物之后,如何能够不失体面而又能文雅忏悔的美丽动人,扣人心弦,确实是一个技术活,编故事向来不是我的长项,这可真够操蛋的。


忏悔的用处无需赘言,忏悔不是给别人的,而是一种自我的激情批评和热烈批判,通过忏悔来尝试进行生命意义的解读,我倒是想看看历经四十年的摸爬滚打,我对自己的错误、愚昧、荒谬的行为和思想能够有多坦白。


这坦白是不是像当年跟两个弟弟一起在白塘河的水里一样哧溜到底,也或者是后来跟几个玩伴在北大汪和南大河那样,坦白的可以在泛着红晕的夕阳下,光着身子从人潮穿梭的红旗桥栏杆上一跃而下,一个猛子扎入波光粼粼的徐沙河水里。当再一次探出头来的时候,小小的光溜溜的身子以仰望的姿势浮在草青色之中,高兴时把耳朵也完全浸没,只听到传入耳朵的嗡嗡嗡声音,而眼睛上方的天空只有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变幻无穷的零星云朵。


忏悔无疑需要一个相对合理的结尾,所以暂时打算敲到40岁,只是可惜的还没有明确的时间规划,前面几部完成时间最少3年,多得6年,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会写多久,但毫无疑问,每当进行敲击忏悔的那天,就是幸福的一天。

BY 坤德拉 2021.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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