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歇业
明天小吃部关门歇业。
晚上10点半左右 兄弟来电告知家里的小吃部,终于要关门大吉了。因为道路拓宽,原有的路边棚子摊子全部拆除。5月1号,既有传单发至路边各家各户门前,但大家都不以为意,直到最近。路边的几家棚子全部被挖掘机拍平。路口的二哥家,阿路家等等,挖掘机都开到了门口。
我们家的小棚子在路口摇摇摆摆了多年,抵御过狂风暴雨,闪电冰雹。尽管是新修半年的框架棚子,看起来也比以往的结实耐看,但终于抵挡不住这股城市化的旋风。路遥拓宽,领导要检查,我们不能给县里丢脸,更不能想陈光诚一样,给国家丢脸。所以我们必须被拆,尽管这个路口不属于我们,但是我们再次蹲够了,真的蹲够了。之前的房租是给集体,后来给菜场、给亲戚房东、直到半年前,我们从房子里面搬出来,我们成了路边的无业游民。那时我们一家几口在路边靠近 鱼市的墙上,搭起了半坡的铁皮棚子。
白色的镀锌方管,蓝色的彩钢瓦,3米多高。比以前老板在世的时候,要大气的多,要好看的多,也亮堂的多。进店吃饭的客人,脚还没踏进来,就感觉到不一样了。这棚子,档得起风,耐得了雨,肯定能用个好几年,都没有问题。你看隔壁那谁家谁家,不是都很好的吗,一点都没有生锈。跟房子一样,以后再封起来,冬天住人都没有问题。
棚子没有全封闭,但是老板娘还是一直住在店里,在棚子的右边搭个屋子,一张床,一个电视机,几个和面盆,一张小方桌,构成了唯一的私人空间。在徒有门框,没有门的界限之外,才是白天小吃店主要的空间。2张没有年代的折叠桌,一张小方桌,一个带有裂纹的水缸,一个即时是乡下都难以见到的牛槽改造成的洗菜池,一个3米多长的石台板,两个随时都会塌掉的炉子,像个样子的鼓风机,一团团绕的解不开的电线。每到晚上,棚子里还会定时出现绞肉机,诸多不晓得上面有多少灰尘的大伞。黄油伞,现在有的也换成了广告伞。所以,每次我晚上进屋的时候,都是后斜着身子,边摸边走。生怕刮坏了衣服,至于绞肉机上的油,有时倒也被我揩点。没有一个人可以长顺走过去的路,脚尖垫的再高,也无济于事。你不能在三平方不到的位置,完整的穿过2台绞肉机,一辆电动车,一张年代久远的桌子和几个高高低低的凳子吧。
我由衷的不喜欢这里,尽管在这里生活了近25年,但是我实在找不到对她有多爱。她让我在小学的时候,感觉没有面子,让我在中学的时候,早起晚睡,在大学的时候,牵肠挂肚。在现在,她令我妈妈失去了做了一辈子的职业。拆吧,她本不属于我,或许拆掉了,大家才能痛快点,不至于得了慢性的坏死病。